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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壹》

　　誰能夠告訴我……那段已忘卻許久了的過去……？



　　這時差不多已入夜了。

　　霧中充滿了大量的水氣，使得街道上的一切變得十分朦朧，視力再好也頂多只能大略看見前方十數公尺的狀況而已。這些水氣當中也有不少附著在牆壁、陸地及其附著物上等處，再加上夜間街道的光線並不充足──這些種種形成了在通過上的偌大窒礙，以及不可預見的危險性。街道上也因而鮮有人煙。

　　面對著眼前接近全白的景象，泠顙也只好在離牆壁不遠的地方步行。

　　──至少這比大剌剌地走在路中央要來得安全的多。


　　突然間，泠顙似乎聽見誰的腳步聲，下意識將身子移進一旁建築物之間的空隙中，直盯著眼前看來並無異狀的街道不放。

　　「一段時日未見，看來你的能力還保持得不錯呢──只可惜估錯了方向。」

　　聲音聽來是從後方傳來的。雖然這並不在原先的意料之中，不過從那件事之後，泠顙確實還保持在一定的水準，至少就聽覺的敏銳度而言是如此。

　　「還不是得託你的福，奧特加。再說，會時常穿著木屐四處走動的獸，我只認得你一個。」泠顙冷冷地回答。

　　「嘖，別說得那麼不帶感情嘛，這樣會沒人想靠近你的……」奧特加從背後輕拍了一下泠顙的肩，隨即感受到泠顙那回頭一瞥間，青綠色的眼瞳中所散發出的銳利氣息，「話說……這種時候你還在大馬路上閒晃做什麼？」

　　「找那傢伙聊些事情，順便探望一下狀況。」

　　「啊，那正好，我也有點事要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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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前方霧中的招牌，依稀能看見上面幾個裝飾得頗華麗的英文字母。

　　「Twillight Garden……應該就是這了。」收起寫著地址的紙條，泠顙走入了旅館的大門。

　　雖然在這樣的天氣之下並沒什麼人出來走動，但旅館中仍有些許穿著正式服裝的獸在大廳中談論著似乎十分有趣的話題，相較之下，兩人的服裝顯得十分突兀。

　　「這傢伙的品味還真高尚。」奧特加暗忖著。


　　「請問兩位需要什麼服務嗎？」櫃檯的貓服務小姐鞠躬問道。

　　「我們是來找投宿在這的伽藍先生，請問他所住的房間是……？」

　　「稍待我查詢一會……」服務小姐翻閱著桌上的黑色資料夾，然後在翻到其中某一頁時停下，轉而拿一旁的小記事本，似乎在比對著什麼，「嗯……請問是泠顙先生嗎？」

　　「是的。」

　　「嗯……他正在六樓的六零四號房中，已代為通知你們的到訪。」服務小姐指著建築物內部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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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不是泠顙跟奧特加嗎？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呃……顙先去沖個澡，換件衣服吧，不然要是感冒就糟了。至於衣物嘛……你就從衣櫃中隨意拿來穿吧。對了，我去給你們泡杯茶。」伽藍開門時驚訝地說，一邊用另一隻手指向客廳中的米色沙發，關門後忙碌地將桌上狼藉的杯盤整理一番，走進廚房去了。

　　「衣櫃是在……那件房間裡？對了，你不打算沖澡？」泠顙問道。

　　「這件斗篷跟原來那件不同，加了防水的效果。再說，總不可能要我跟你一起沖吧？」

　　奧特加將斗篷掛在衣托上，然後隨意地在沙發上坐著。

　　這時才驚覺自己失言的顙，一把拿起衣物，快步走進浴室。


　　「他已經先去沖澡啦？……那我們先談也好。」伽藍將方沖泡完畢的茶置於茶几上，然後在沙發對面的米色皮椅上坐下。

　　「嗯……」奧特加坐直了身子，輕喫了眼前的茶一口，「原來你還記得我喝的口味啊……」

　　「那可不是……那麼複雜的調配方式，想忘也很困難。」伽藍也淺喝了一口，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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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不必送。」語畢，奧德加拿起衣托上的斗篷，走出房間。


　　「老兄，你也差不多該洗完了……呃……吧？」

　　一直沒聽見泠顙有任何回應的伽藍，心急之下決定開門一探究竟，沒想到眼前的泠顙正站在洗手台前，手中拿著一瓶像是香水瓶的小瓶子，一絲不掛的身體仍傳來陣陣暖濕的空氣。伽藍見狀，趕緊將目光撇向一邊，遞上方才準備的毛巾，之後關門走回客廳。

　　這種突然被一覽無遺的感覺著實令人感到難堪。

　　「對了……你在這種天氣還到這來的目的是……？」

　　「你不是說你知道不少我過去的事，以及有關我失去的那段記憶的事情？」泠顙直接問道。

　　「唔……的確是這樣……」回想著數日前的對話，自己的確這麼說過。

　　（待續……）